到職三個月
到職三個月,也就代表通過試用期了。 這個月起有新收案人數跟服務人次達標的需求,嘗試了更積極地參與各個團隊的會議,即便沒有該團隊的收案病人也去讓大家認識我、認識心理師可能可以提供的幫忙是什麼。這個月除了病房的業務之外,也開始接回門診治療病人的會談。服務項目變得更多元,病人特性、會談方式以及工作的模式也變得更複雜,需要花更多的心力在管理、分配時間與精力,以及在不同的工作模式之間進行轉換,彷彿又回到了全職實習時,同時接受病房與門診業務的訓練,那種需要時常切換的模式了。 服務量上升,瓶頸也來得比我想像得快,那種感覺好像是我好不容易破了第0關了,所以我開始遇到第1關會出現的怪物了。上個月對於自己在一次性的評估與介入的掌握度與成長感到滿意,這個月開始手上的病人都在病房待得越來越久,通過了一開始的建立關係、提供問題解決等關卡,不過隨著與病人相處的時間越長,會談的目標與角色,漸漸轉向如何陪伴病人一起去走這段在病房的生活。越談越多次之後,真的會感覺到病人躺在病房好幾個禮拜、甚至好幾個月,身上都是管路、眼前只有一面牆跟天花板的那種被困住的感覺。在病房中的生活也是單調而重複的,如何有新的刺激、保持自己生活的動機與主動性,同時要面對每天持平甚至是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,變成了重大的煎熬與挑戰。時不時會跟病人聊到自己也覺得「對欸,好像真的沒辦法了」,跟著病人也卡在那小小的空間,反覆地過著好像看到了盡頭卻又永遠沒有止盡的時間。 週一演出的時候,在交響曲第三樂章長號跟小號奮力嘶吼的片段,我低下了頭,因為我感受到作曲家想要表達段時間內喪父又喪母的撕心裂肺,也感覺到旁邊夥伴們有多痛苦地在演奏那些高音的片段,我好像沒辦法直視他們。但也是在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,我決定抬起頭看著指揮,看著指揮沒有閃躲地看著小號跟長號的樂手們,我也把我的目光望向了他們,突然我感覺到,雖然我真的沒辦法為他們做些什麼,但好像光是能夠看著(現象學好像會說凝視,但我怕我用錯還是先用看著就好)這樣的苦痛,一起處在那個當下,這樣的苦痛就變得沒這麼可怕了。 另一方面,週末上的安寧心理師課程,一部分也給了我一些方向上的指引。一個是「心理師可能沒有辦法解決實際的問題,但我們能夠陪伴個案在這些苦難的時刻,看見自己的內在資源與力量,找到對他們來說有意義、仍存在的希望與期待,然後協助他們看有什麼方法可以往那個地方前進」。另一個是學到了一個簡單明瞭且系統